二十八了,马上就到除夕了。
今天还约了到魏鸣时家炖一大锅酸菜排骨,可是,再见到罗既得多尴尬?忽然又想到她今天忘了锁门,想打给罗既吧,拉不下面子,不打吧又怕他给自己看家没办法干正经事,犹豫了很久白漾还是打通了罗既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所以她也无法判断他的方位,开口问了,罗既说他在看家呢让她安心上班,还顺便告诉她导师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他们六点钟准时到,逾时的没有排骨吃。
那她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真是个闹心的问题。
不过,虽然这个问题很纠结白漾也不敢不去,因此早早请了假奔赴回家——怎么着她也得把门锁上啊。
罗既给她开门,黑毛衣黑休闲裤头发仍旧一丝不乱,手上还拿着本书,给她开了门第一句话是“回来啦”,这让白漾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是他俩的家。
“不着急不着慌的,快点啊,一会儿晚了,你不想吃肉也别拖我后腿,快着点儿。”白漾也不进屋了,手里钥匙晃得哗啦哗啦的响,“快点儿,哦,对了,你把桌上那两本书拿着一会儿还给老魏,别忘啦。”
“哟,这么晚两口子还出门啊?”这热情的调调。
白漾满脑门的黑线,回头一笑:“大哥你也出门啊?”
“啊,做菜没酱油了,打个酱油。”某大哥说道。
专门打我酱油的——每次都打得那么准,如果不是知道罗既的为人她铁定以为是他找来专门“打酱油”的。
魏鸣时是博导,所以虽然还是单身但住学校分配的三房两厅,气派,宽敞。白漾和罗既拎了一堆水果上了楼,魏鸣时开了门先瞧她的手然后便满意的笑了:“乖徒甚知为师心意。”
“切,地球人谁不知道啊?我五点半下班你让我六点来,明显就是索贿,□□裸的索贿。”白漾用很鄙视的语气说着,没说完就见魏鸣时动作麻利地窜进厨房去了,一边还嚷嚷着放水放水。
还敢嘲笑她没手艺。
白漾晃到厨房门口看见像被火力横扫过的现场,灾难。
“啧啧,还敢嘲笑我,你也就改刀还成,诶诶,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把排骨给弄成切片那样的了。”白漾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看了一眼,好在排骨还是排骨样。
总算这一大锅算是好了,闻着香喷喷的,尝尝也还可以入口,一高兴,魏鸣时还贡献了一瓶XO,虽然菜和酒不大对路子,但是他们自己吃得开心就行。
吃着饭魏鸣时忽然想起个事儿,说是林教授的夫人的同事的邻居跟她年龄相当,听说她是个法医居然还很感兴趣并且拐了好几个弯弯想跟她相亲。
白漾嚼着小脆骨,嘎嘣一声:“干啥的?多大岁数?收入咋样?有房子没?有车没?”
“相啊?”
“那要是有房子有车卖相也好年龄也相当就看看呗,出个嘴吃饭也不搭啥。”白漾说道。
魏鸣时就没说啥了,这顿饭顶数白漾吃得多,面前摆了最多的小骨头,魏鸣时嘲笑她,白漾就一边剔牙一边打饱嗝一边口齿不清说道:“我起码还吐了骨头,你把骨头都吃了。”
“把你这样的德性录下来给那男孩儿看看立马就不见你了。”魏鸣时说道。
“啊?录啊?等会儿,我捯饬捯饬弄个发型,咋得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白漾贫嘴。
只有罗既在一边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而已。
除夕似乎是一下子就到了眼前的,鉴定中心虽然不像往常那么热闹但也还算好,起码不是整栋楼里就小猫两三只,大年的白天,白漾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用电磁炉煮饺子,下了班回到家就换上小红棉袄小红鞋,又找出自己买的那条宽松的小粉呢子的裤子,整个人看起来特喜庆,一边开着电脑等着看春晚一边哼着小曲贴春联贴阿福挂拉花儿和彩灯,小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不少,虽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倒点洽洽香瓜子再洗一果盘的水果,连小鞭炮她都准备了,到时候趁着半夜乱偷偷摸摸从窗口扔俩下去也算驱除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切齐活,白漾舒舒服服地倚在沙发上,手机放在果盘旁边不时地有个动静,拿起来保准儿是祝福短信。那两个她不想在今天接的号码已经被她设置了屏蔽。
罗既昨天说来跟她一起过年被她PIA回去了,可是,晚会已经开始了……那家伙难道真那么听话不来了?哼哼,不来也好,他一个人在寝室还不如她生活物品丰富呢。
呃,不对,人家还有个本地“好友”凌丝呢,没准儿……
呸呸,关她鸟事,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像是回应她似的,门被敲响,轻轻的怕吓着她似的,从猫眼里看,果然是罗既,两手提的满满的。
开了门白漾就笑:“师弟,你看你这个客气,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来,我拿吧。”
“这一包不是给你的。”罗既左手拎着包装精美的袋子,两瓶茅台。
白漾啐一口:“不是给我的往我这拿?以为我家是仓库啊?”
“越来越像泼妇。”罗既笑着说道。
打开袋子居然是一小包饺子粉、饺子皮、饺子馅儿,还有一挂鞭炮和一小捆烟花。
“过年就有个过年的样子。”罗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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