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着便起身离开的大皇子, 非但徐氏,便是柏氏也敛居行礼,发自肺腑的道出了遵命一词。
不过当看着虽然怒气冲冲离开,却还是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徐氏深深叹口气,眼圈带着些红,“是我对不起爷。”
昭华郡主, 她的第一个孩子, 当初众人期盼了许久“皇长孙”是阴阳人。
是太子跪在德嘉帝面前整整一夜, 才换来孩子生存的机会, 也让她,让徐氏一家得以存活。毕竟,当时他们在宫里,任何的风吹草动, 更别提这般大事了,又岂能瞒得过父皇。
后来,他们暗中查阅了所有典籍, 也唯有佛教的故乡天竺,堪堪流传些有利的传奇神话—双、性人是神的化身。造、物主都是阴阳雌雄同体的。可这样的来历, 在皇室里却又太诛心了。
“姐姐……”
“我没事。”
一字一顿缓缓说完这三个字, 徐氏已敛住了先前那带着伤痛的面色, 嘴角泛着一抹笑意, 恍若三月春风吹拂大地, 带着些柔和:“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安王府撒野, 谁敢坏了爷的事。”
且不提徐氏带着人开始悄无声息的查探,另一边大皇子回了自己书房换了套衣裳,打算进宫面圣。
住宫外就这点不好,得进宫。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嗯,”看见前来的是自己的心腹,现如今的王府长吏柳君,大皇子带着些谦和,挥挥手示意仆从下去,和善问了一句,“柳先生怎么了,如此忧心忡忡的?”
柳君视线飞快的在大皇子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在人腰间佩戴的香囊上扫了一眼,眼眸闪了闪,开始带着些无奈说起了自己前来的要紧事:“这些日子,忠兴侯爷又带着公子出去看什么戏曲,莫说万一左了性情这话的话语,便是那贾家铁槛寺走水,便是显得有些不合乎礼了。”
“珍儿就那么个性子,他现在可封了个总导演,小半年都在为万寿节忙呢。”大皇子笑着,“哪怕有再难的非议,可到底是天地君亲师,他为自己职责负责可有错?走水之事,不由顺天府负责?这在其位谋其政。”
“属下舔着脸也算与其父算半个师兄弟,看着他长大的,但是他到底与公子不同。不光小公子,便是大公子都被带着出去玩了。那瑞王世子却是在义安县为县令了,如今也算小有政绩,可大公子……”
“柳先生,会玩也是门艺术。”像他就从来不会玩。
大皇子笑着拍拍柳君的肩膀,“本王还要入宫面圣。”
“是。属下恭送王爷。”
目送着人离开,柳君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扫过那香囊。香囊里装的是他们故土的神物,自然是无毒,甚至还有安眠的作用,可当与宫内现如今的桃花之气混合,那便是催、情的良药。
眸光的冷意一闪而过,柳君眯着眼笑了笑。哪怕书房还有其他人,但是作为书生,仿写却是基本功。
万寿节就化作他们国王登基典礼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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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浑然未察,入宫禀告了皇陵走水的发现。
“冲着魂魄,炼化阴兵?城隍确定了?”德嘉帝揉头,“还能不能正常点了?”
吐槽着,德嘉帝将贾赦扑棱回来的消息跟人诉说了一下,“都赶紧自查自查,跟老二他们都说一声。这蕞尔小国可是想着乱中取胜。”
“守业更比创业难啊。”德嘉帝叹口气,让人退下。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个个来讨债的。
“是,儿臣告退。”大皇子退出殿门,还没琢磨着该如何联系其他那些冤家兄弟,就见一群熊孩子浩浩荡荡过来了。
这一群堪称皇宫一霸,近一年所到之处,跟蝗虫过境差不多。
整一个大型灾难。
也只有全部聚合在一起,尤其还穿着同一款的皇家熊孩子服,才让他也发自肺腑觉得—少生孩子多种树。
“父王/大哥/大伯/大祖父。”
“乖,”大皇子挤出了微笑,一群杏黄的服饰小不点,远远看上去跟小鸡仔似的还挺可爱的,凑近了一看,满脸满手泥巴的……
“父王,十七十八叔和我们一起捏了一个万里长城送给皇祖父贺寿呢。”司徒承乾,曾经被册封过的皇太孙,一见他爹,率先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乾儿,刚才风有点大,父王没听清楚,你们干什么个万里长城?”大皇子目瞪口呆。他知道,他爹对他没啥内疚之情,该废就废。但是对孙子,尤其是这个又是襁褓被立为太孙,接连被刺杀,差点小命呜呼的孙子还是有些内疚,带着补偿心理的。
但是好像补偿过头了。
这就贾珍小时候翻版,还更熊。
“捏啊!”十七十八带着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紧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还在上面插了树,可漂亮了!”
“我种了花!
“我拿了母妃的手绢还有簪子做了旗子。”
“姐姐最爱的娟花我拿来了。”
“最漂亮的一定是我那一段。”
“到时候评选皇宫宝贝,一定是我。”
“是我!”
“我!”
“…………”
大皇子:“…………”
由于他爹的风流,以及能生。
当然他,他那些兄弟也挺能生的。
兄弟的儿子也生。
这乌压压的一片,大概有六十个崽,这吵起来完全就是魔音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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